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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橫秦嶺家何在?雪擁藍關馬不前。(唐‧韓愈)


一封朝奏九重天,夕貶潮陽路八千。
欲為聖朝除弊事,肯將衰朽惜殘年。
雲橫秦嶺家何在?雪擁藍關馬不前。
知汝遠來應有意,好收吾骨瘴江邊。

(唐‧韓愈‧《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》)



【古話今談】

早晨我剛將一封諫書上奏給高貴的君王,夜晚就被貶去路途遙遠的潮陽。既然想為聖明的朝堂祛除弊害,又怎麼能因為衰老而吝惜殘餘不多的壽命呢?看那雲層橫阻於秦嶺前,我的家鄉究竟在何處?藍田關外厚厚堆積著大雪,馬兒也無法再向前進。我知道你遠道而來應該自有深意,正好可以收斂我的屍骨,在這瘴氣瀰漫的江邊。

【桑言桑語】

「雲橫秦嶺家何在?雪擁藍關馬不前。」壯闊的景語裡包含了深刻複雜的感情。除了如字面所述的,因為雲橫秦嶺而不知家鄉何在、由於雪擁藍關而無法繼續前進;結合前兩聯提到的詩人上書諫言卻反被貶謫異地之事,也像在隱喻浮雲遮蔽了朝堂、大雪阻礙了道路,平添幾分前程茫茫難料的滄桑感慨。

【佳句拾遺】

  • 杖藜雪後臨丹壑,鳴玉朝來散紫宸。
    心折此時無一寸,路迷何處望三秦?
    (唐‧杜甫‧《冬至》)
  • 望長安,前程渺渺鬢斑斑。
    南來北往隨征雁,行路艱難。
    青泥小劍關,紅葉湓江岸,白草連雲棧。
    功名半紙,風雪千山。
    (元‧張可久‧《殿前歡‧客中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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