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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山歷歷鄉國夢,黃葉蕭蕭風雨秋。(金‧元好問)


顦顇南冠一楚囚,歸心江漢日東流。
青山歷歷鄉國夢,黃葉蕭蕭風雨秋。
貧裡有詩工作祟,亂來無淚可供愁。
殘年兄弟相逢在,隨分齏鹽萬事休。

(金‧元好問‧《夢歸》)



【古話今談】

我身為來自南方的囚犯,難免憔悴衰老,想回家的心隨著江水日日夜夜向東流去。返回鄉國的夢中,青山依舊歷歷分明,醒來卻聞黃葉發出蕭蕭聲響,秋風秋雨愁人。貧困的處境裡,偏偏還有作詩的靈感作怪,幾經喪亂後,甚至已經沒有眼淚可以紓解愁緒。風燭殘年之際,幸而還能與兄弟相聚,就隨意吃些醃菜和鹽巴,過清貧淡泊的生活,其餘萬事就都算了吧。

【桑言桑語】

即使夢中得以返鄉,遇見青山歷歷;現實裡仍是黃葉蕭蕭,風雨愁人,甚至無淚供愁,其遭逢亂世的沉痛由此可知。最後一句「萬事休」,不是看破後的淡泊,而是無可奈何之餘的慨嘆。

【佳句拾遺】

  • 昏鴉何處落,野渡少人行。
    黄葉聲在地,青山影入城。
    江湖行客夢,風雨故鄉情。
    試問南來信,梅花三兩英。
    (宋‧文天祥‧《翠玉樓》)
  • 萬葉秋風孤館夢,一燈夜雨故鄉心。
    庭前昨夜梧桐語,勁氣蕭蕭入短襟。
    (宋‧汪元量‧《秋日酬王昭儀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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