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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露凋傷楓樹林,巫山巫峽氣蕭森。(唐‧杜甫)

玉露凋傷楓樹林,巫山巫峽氣蕭森。
江間波浪兼天湧,塞上風雲接地陰。
叢菊兩開他日淚,孤舟一繫故園心。
寒衣處處催刀尺,白帝城高急暮砧。

(唐‧杜甫‧《秋興》)


【古話今談】
寒玉般的白露凋殘了滿山的楓樹林,巫山巫峽籠罩在一片蕭瑟卻又森嚴的氣氛之中。江裡的波浪洶湧澎湃,直入天際;塞上的風雲陰沉密布,與地面相接。菊花叢再度開放,我的臉上再度流下昔日的淚水;此身如同一葉扁舟,儘管四處飄盪,卻始終心繫著故國。又是秋天,處處都有人催動剪刀和量尺以趕製寒衣,我站在高高的白帝城頭,聽著晚風中的砧聲,一聲比一聲急促,一聲比一聲敲動人心。

【桑言桑語】
小時候讀這首詩,喜歡的是前兩聯裡對風景的描寫,蕭颯之中帶著不可思議的莊嚴與壯麗。長大了以後,才對後兩聯裡深切的鄉愁有點體會,看著似曾相識的菊花,聽著似曾相識的砧聲,都讓詩人聯想到遠方的家園,以及自己如孤舟般飄泊的身世;眼前的風景再美再壯闊,也因為辭鄉去國的憾恨而染上了悲傷的色彩。

【詩情畫意】
(Pink Morning, from Smashing Magazine Desktop Wallpaper Calendar, Nov 2010

【佳句拾遺】
  • 惡風橫江江卷浪,黃流湍猛風用壯。
    疾如萬騎千里來,氣壓三江五湖上。
    岸上空荒火夜明,舟中坐起待殘更。
    少年行路今頭白,不盡還家去國情。
    (宋‧陳師道‧《舟中》)
  • 白帝城中雲出門,白帝城下雨翻盆。
    高江急峽雷霆鬥,古木蒼藤日月昏。
    (唐‧杜甫‧《白帝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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