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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河結闌干,層冰如玉岸。(南朝‧鮑照)


舟遷莊甚笑,水流孔急歎。
景移風度改,日至晷回換。
渺渺負霜鶴,皎皎帶雲雁。
長河結闌干,層冰如玉岸。
哀哀古老容,慘顏愁歲晏。
催促時節過,逼迫聚離散。
美人還未央,鳴筝誰與彈?

(南朝‧鮑照‧《冬至》)



【古話今談】

莊子甚是嘲笑人們不知事物會變化如小舟被搬走,孔子特別感嘆時間似水流不停逝去。看見景物風光一直更改,想到此日已是冬至,日晷上的指針投影又移回原位。背負霜雪的白鶴,去了渺茫的遠方,帶著雲氣飛來的大雁,顯得潔白明亮。長河凍結,結成的冰塊錯落堆疊,一層層宛如玉石積在岸邊。衰老的容顏,感覺悲哀而傷痛,是因為又到了歲末而憂愁。彷彿有什麼在催促時節匆匆過去,也逼迫人們從相聚到離散。美人啊,這一夜尚未過半,有誰願意繼續彈箏來撫慰我的心情呢?
(《莊子》:「夫藏舟於壑,藏山於澤,謂之固矣。然而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走,昧者不知也。」)
(《論語》:「子在川上曰:『逝者如斯夫!不舍晝夜。』」)

【桑言桑語】

這首詩主要的感慨在於「變」--各種事物都在不斷變化:日晷的指針投影會移動,季節會遞嬗,周圍的景物風光會更改,容顏會衰老,人們會有悲歡離合。看那白鳥高飛、河冰如玉岸,眼前的冬景雖美,卻安慰不了詩人心中越來越深的哀痛。

【佳句拾遺】

  • 冬至日光白,始知陰氣凝。
    寒江波浪凍,千里無平冰。
    飛鳥絕高羽,行人皆晏興。
    荻洲素浩渺,碕岸澌崚嶒。
    (唐‧孟郊‧《寒江吟》)
  • 殷憂不能寐,苦此夜難頹。
    明月照積雪,北風勁且哀。
    運往無淹物,年逝覺易催。
    (南朝‧謝靈運‧《歲暮》)
    溫故知新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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