佳節清明桃李笑,野田荒塚只生愁。
雷驚天地龍蛇蟄,雨足郊原草木柔。
人乞祭餘驕妾婦,士甘焚死不封侯。
賢愚千載知誰是,滿眼蓬蒿共一丘。
(宋‧黃庭堅‧《清明》)
【古話今談】
清明佳節,桃花李花正含笑盛開,但在野田荒墳之間,卻只有悲愁不斷滋生。雷聲驚動天地,喚醒了蟄伏的龍蛇蟲獸,雨水充足,讓郊原上的草木顯得鮮嫩柔軟。從前曾有某人乞討祭品充飢,卻對妻妾自吹自擂;另有隱士如介之推甘心被火燒死,也不願出仕封侯。究竟誰賢誰愚,千年以後又有誰分得清?眼前滿是亂蓬雜草,無論賢人愚人都已成了一堆土丘。【桑言桑語】
清明時節,春意正濃,桃李含笑,草木鮮柔,龍蛇甦醒,萬物的欣欣向榮,反襯出野田荒塚的冷清與悲愁。無論賢愚,終歸一丘荒蕪,如此想來確實令人感慨。然而,肉身雖不免消亡,名聲卻可能流傳千載,從這個角度思考,人生亦自有其積極的意義存在。【佳句拾遺】
- 子推言避世,山火遂焚身。
四海同寒食,千秋為一人。
(唐‧盧象‧《寒食》) - 千載賢愚同瞬息,幾人湮沒幾垂名?
(唐‧殷堯藩‧《端午》) - 墳壟看書卷,興亡指道邊。
蒼芒半秋草,猶復較愚賢。
(宋‧蘇轍‧《和李公擇赴歷下道中雜詠十二首泛清河》選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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